第(3/3)页 黄鹂隐匿在树尖,时不时地叫上两声。 小小的滚珠被捻在指尖,从左到右地慢慢移动着,仿若那被拿捏得死死的、在天上东升西落的太阳。 陈景年像望夫石一样坐在树丫上,日头越来越大,越来越圆,渐渐地和他变成了脸对脸儿。 黄鹂鸟早就飞走了,始作俑者就是那喘着粗气的钢铁长龙。 陈景年抹了抹湿漉漉的鬓角,哀叹道:“这是过的第几趟火车了?” 即使上树之前踹了一脚,但是在树上待了这么长时间,空气中的水汽一点一点蒸发、附着在陈景年的身上。 他的外衣有点潮,头发和睫毛上都挂了露珠。 幸亏里面穿了赵建军的那件衣服,否则就有罪受了。 叹息吹低了杂草丛,在高低不平的野地上形成了一道绿色的波浪。 一簇草丛突兀地打了个旋儿,两只野兔一前一后地露出了长长的兔耳朵,接着又有一只兔子从草窠里钻了出来。 “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啊!” 陈景年把滚珠纳入崩弓子的皮兜,没有着急施射,而是观察了一会。 最先出来的那两只兔子明显大了一些,一只体态最丰润的兔子蹲着挺直了身体,四处望了望,曲在胸前的两条小短腿捋了捋沾上水珠的耳朵。 伏下身后,撅着屁股蹦了两下,另一只兔子立刻跟了过去了,抽动着三瓣嘴在前一只兔子的身上嗅了嗅。 被嗅的兔子像是受了惊,一下子就窜了出去,于是两只兔子在草丛中追逐起来。 “雌兔眼迷离,雄兔脚扑朔?这特么的啥是迷离,哪个是扑朔啊!” 陈景年看着上蹿下跳、难辨雌雄的两只兔子,一时陷入了困境。 虽然很想把这么大两坨行走中的蛋白质和脂肪都收入囊中,但只靠一把崩弓子的话,无疑是在痴人说梦。 所以在将瘦的那只排除在外之后,眼前这两只兔子该如何选择就成了一个问题。 按照男追女隔座山的说法,陈景年把目光瞄向了一直当捧哏,耳朵上长着一溜儿黑毛的兔子。 两只兔子在草里嬉戏了一会,才停下来找草叶吃。 第三只兔子蹦跳了一会,跑到一处水洼处喝起了水。 陈景年屏住呼吸,扬起了崩弓子。 滚珠迎着夕阳,一闪而过。 那只捧哏的兔子眼中的世界瞬间就破碎了。 丰润猛地跳起半丈高,落地的刹那就不见了踪迹,黑毛在地上抽搐着,小腿毫无节奏地蹬了半天才停下来。 陈景年滑下树干,过去捡起了这个倒霉蛋。 “呵,还挺压手的,怎么也得有七八斤了。” 陈景年提着兔子的耳朵,非常的满意。 别看这只兔子看起来不是很大,但却很肥,拿在手中有点超出陈景年的预估。 从兜子里拿出个打着补丁的布口袋,把兔子塞进去,提着面口袋急冲冲地往家赶。 wap. /89/89873/19667994.html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