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似睡非睡的时候,陈景年忽然听见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,他先摸了下囡囡。 见小丫头睡得一塌糊涂,才套上护腕,披着衣服走到厨房,把门推开一条缝儿。 透过门缝,陈景年看见一个平头男人的背影,正一瘸一拐地往后院跑去。 是二大爷家的二儿子,刘光天。 等刘光天跑进偏门,陈景年看见正房亮了起灯光。 他连忙跑过去,咳嗽了一声后才推门进屋。 只见李宪文正一手反握着刺刀,一手穿着衣服。 “五叔儿,没事儿,刚才是刘光天跳墙进来,您老不用起来了,有我看着呢。” 陈景年说话时感觉有点冷,此时的李宪文浑身散发着煞气,那把刺刀就像魔鬼的独角,要在一口森然的白牙下,在昏暗中吐着渗人的幽光。 “这嘎杂子肯定没干什么好事。” 李宪文松开叼着的衣领,吐出一句话来。 屋里的气氛恢复了正常,陈景年嘘出一口气,道:“五叔儿,我先回了,囡囡…..” “废什么话,麻利儿地!囡囡胆儿小你不知道啊。” 陈景年挨了一句呲儿,苦笑着退了出来。 心里却在想:难道这就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人吗?囡囡胆儿小,我刚才差点吓破了胆。 胆儿小的睡得喷儿香,没事还吧唧吧唧嘴。 陈景年抖动着小刀,想着刘光天大晚上不睡觉,跑出去刷夜,这事必有蹊跷。 要知道二大爷刘海中那可不是好相与的,尤其信奉棒下出孝子,慈母多败儿的老话。 除了对他们家老大刘光祖像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,要啥给啥。 对老二刘光天和老三刘光福异常苛刻,从来都没个好脸。 稍不顺意,抬手就打,生点气,就皮带伺候。 真急眼了,还和他媳妇来个混合双打,有几回甚至把刘光天吊在房梁上打。 刘光天比陈景年大,刘光福又比陈景年小。 两兄弟前赴后继地挨揍,原主的童年就是在这一家的“合奏”中长起来的。 除此之外,刘海忠家有点吃的都可着刘海忠和他大哥吃,在最苦的那几年,这兄弟俩都瘦得没人型了。 大脑袋小细脖,不吃饭光干活,就是这兄弟俩的真实写照。 刘光天初中毕业后,刘海忠托了关系,把他弄到了轧钢厂当学徒,据说托关系的钱还要从刘光天每月的工资里扣掉。 算上每月上交的伙食费,刘光天的工资剩不了几个子。 如果刘光天想在家吃点好的,那得提前加钱,否则就只有白菜汤和窝窝头。 至于没毕业的刘光福,在家的地位比刘光天还低,有啥吃啥,回家晚了,没有饭了,就得饿着。 …… “咯、咯、咯,兔子!” 第(2/3)页